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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丝·南靖东溪窑】深山起航海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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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可想象,早在秦汉时期先人们就开辟了“海上丝绸之路”,最早有关中外海路交流的史载来自《汉书·地理志》,现今遗迹出土的实物表明当时中国就与南海诸国接触,它早于陆上的“丝绸之路”。在唐代,伴随着我国造船、航海技术的发展,我国通往东南亚、马六甲海峡、印度洋、红海,及至非洲大陆的航路纷纷开通与延伸,在东南沿海各港口组成广州通海夷道的海上航路,便是我国海上丝绸之路的最早叫法。它不仅运输丝绸,而且也运输瓷器、茶叶等出口货物,还把番夷的香料、药材、宝石等货物带回国内。到了宋元时期,瓷器的出口渐渐成为主要货物,因此“海上丝绸之路”亦称“海上陶瓷之路”,成为古代中国与外国交通贸易和文化交往的海上通道,逐渐替代了陆上丝绸之路成为我国对外交往的主要通道。


我们沿着弯弯的山路上山,寻拾窑址旧貌,一路郁郁葱葱的森林仿佛在招手欢迎,又仿佛向我们诉说着昔日的繁华景象。到了封门坑1号窑炉,看着窑区内一层层的横室阶梯窑、窑室、窑汗和废弃的瓷土矿洞,满满的沧桑顿时涌上心头。从窑区走向作坊区又走到东溪,这条曾经将一摞摞瓷器运往山下的渡船头码头的河运,如今成为一条潺潺流淌的山间小溪,仍哗哗地唱着昔日的山歌。

伫立在东溪窑遗址,同行的作家们俯身凝视着满地的残窑断壁感慨万端:“要是这遗址是完整的,该多好啊!”

是啊,如果没有明清政府的海禁政策,瓷窑怎么会颓败?如果遗址不是遗址而依然是完整的古建筑,如果强盛的古中国依然强盛至今,中国怎么会遭受八国联军的铁蹄践踏?历史如果可以抹去灾难,那该多好啊!

可是历史无法重新选择,这些残存的遗址恰宜于凭吊!

岁月尘封,残窑碎瓷断墙静默不言,满地碎瓷静静躺在地上,它似乎有许多的话要说。透过密林底下穿射而过的阳光依稀可见,地面偶有裸露的陶片安静地站立着,站成一段凝固的历史记忆。

约10平方公里的窑场,几百年日夜不停的窑火,我们无法估计东溪窑烧造多少精美的青花瓷、影青瓷、白釉瓷、米色瓷、酱釉瓷、素三彩、五彩瓷。我们只是知道,这个明清时期漳州地区最大的窑口,产品不仅以其古拙淳雅被列为朝廷贡品,而且乘风破浪远销海外而闻名遐迩。

遥想当年,远赴一番重洋是怎样的一番经历啊!方志记载,东溪窑瓷器出厂后,一路由人工担运至北溪渡口,再由平板船经九龙江的西溪、北溪分别载至月港,外销到南洋诸岛国及日本、欧美各国。

我渴望着自己也能有一次这样的远游!

曾经有多少人在寻找着东溪窑!东溪窑,毗连着南靖县和华安县的东溪窑,一个千呼万唤始寻得的窑口!

在明朝中后期,随着漳州月港繁荣,东溪窑迎来瓷器生产和对外贸易的高峰期。厦门港取代月港后,东溪窑依然窑烟不断。这一盛况延续到了清末民初。由于贸易政策突然转变、国内战乱等原因,让东溪窑走向没落。曾经声名远播的漳窑突然失去了海外广阔市场,生产经营直转而下,甚至忘记了曾经名满天下的漳窑瓷器,以至如今许多收藏家甚至将其与德化窑、潮汕窑混为一谈。国内外诸多博物馆,都收藏着不少漳窑精品,但其产地一直是个谜,寻找漳窑遗址成为我国文物界长期以来解不开的心结。

,上有“开元寺”、“大明万历乙卯年”、“漳州府东溪乡”、“治子陈福成叩谢”等铭文开始,就吸引了诸多考古学家把寻找这件佛像的窑址投向了漳州。

据《福建通志》记载:“漳窑出漳州”。《闽书》记载:漳窑在“龙溪东溪”。

于是从20世纪50年代起,国内的考古学家们开始了寻找东溪窑的任务。当时故宫博物院古瓷鉴定专家耿宝昌组队赴漳州郭坑、石码等地调研,可惜的是每次都是一无所获。

1986年文物普查,时任福建省文博研究员、陶瓷专家栗建安与高安镇文化站工作人员在东溪头找到一烧造青花瓷的大窑场。随后,省、市、县专家先后多次到东溪头勘查、复查,确定“漳窑” 就在位于华安与南靖交界地带——东溪窑。

见证了东溪窑的“横空出世”的华安县高安镇文化馆工作人员邹财金,缘起当年一次偶然机会从父亲口中得知东溪头存在窑址,徒步4个多小时到下东溪实地寻找窑址。上天不负有心人,他先后发现了东溪窑的上虾形、马饭坑、扫帚石等几个保存较为完整的遗址,与东溪头结下了不解之缘。

“小时候我就听村里的老人说,东溪有十八窑。”另一名见证者南靖县西山村村民郭武虎说,“我奶奶家曾是德化的瓷器商,后迁移到东溪开窑制瓷,直至20世纪30年代。”2014年6月,经过1个多月的勘探寻找,郭武虎在东溪头发现了封门坑4处窑址,涉及窑炉、作坊区、生活区、瓷土矿洞等完整的瓷器生产体系,掀开尘封已久的南靖东溪窑神秘的面纱。

南靖县方志委长期从事东溪窑文化研究的陈春梅,同样是听着东溪窑的故事长大的。“东溪窑一带山岭耸峙,河流纵横交错,高岭土储量大,生产瓷器条件得天独厚。具有米黄釉与冰裂纹特色的漳窑,是东溪窑的名片。”

不可不提的另一名漳窑超级粉丝,漳州本土收藏家林俊,从20世纪80年代就开始收藏漳窑瓷器。起初让林俊遗憾的是,自清末民初东溪窑断烧以来,漳窑工艺逐渐断代失传。痛心扼腕之余,林俊暗下决心,一定要找回传统文化,恢复漳窑传统制作工艺。1997年,林俊关停了家具厂,开始研制漳窑生产工艺,创办了漳州古陶瓷工艺研究所,试生产漳窑瓷器。不知历经多少次的失败,不知砸碎多少件烧出的瓷器,林俊终于在龙山镇以当地的陶土进行配方实验,成功恢复了漳窑传统烧制工艺。

……

这么多孜孜追求迷恋漳窑的考古专家和收藏粉丝,围绕着让人魂牵梦萦的东溪窑,留下了多少追寻漳窑的感人事迹啊!


漳窑又称米色器。

漳窑有着米汤般粘稠的釉色,釉面白中略黄或作米黄色。它的颜色接近大米,接近地气,接近生活最纯真的本质。后来,它干脆把自己称作“米窑”,把自己的儿女称作“米色器”。

有哪一处大窑愿意以米为名,只为百姓而作?有哪一个窑口愿意这么放下自己的身姿,俯身成就了百姓?

这些漳窑米色瓷器放弃了明清时期的繁文缛节,以崇尚远古质朴的线条和造型赢得了更多的美誉。

它又带着宋人简约质朴的审美,瓶作亭亭玉立、炉作古朴庄重,文房小巧风韵,仙佛人物则是和蔼可亲,再饰于率性淳真的纹饰。这一尊尊一件件别有韵味,让人无法释手又难以释怀。

它又带着定窑的洁白莹润,却有着比定窑更多的镂刻、堆塑、贴印、彩绘,变化多端。

穿过几百年光阴,窑工们热火朝天地在茂密的树林下,拉坯练泥、精修细作,把美一刀一划地刻进瓷坯,把梦想放行于大洋彼岸遥远的国度。在泥与火的亲吻中,一件件不可方物的漳窑瓷器从他们的手中辗转走出深山,通过水路走向大洋,走向不可预知的世界。

要走出多远的路程啊,要走出多久的光阴啊!生活如此平淡,它却又甘于如此平淡的生活啊!

在不断的追溯考证中,才发现它有着景德镇陶瓷的血统,也有着德化陶瓷的身影。但是,它并不邯郸学步,它如明澈心性的修行者,只做更好的自己。

以米为名,它仿佛是万家百姓那些米面人生的见证,它和百姓始终不离不弃,不比肩官窑。最终,它成就了自己。

它那米汤般的釉色,在时光缓缓的磨砺中沉积、升华着自己,缓缓地呈现出玉质的莹润,开出美丽的冰裂纹,如花朵般灿烂。

虽然专家们认为“海上丝绸之路”起于港口,我却固执地认为,难道它们的起点不都是从深山出发的吗?

岁月流逝,许多光彩夺目的金玉珠宝逐渐黯淡,东溪名窑美瓷,它见证着人类航海史乃至文明史伟大壮举的大航海时代,它将会越来越美,在世界各国人民的心中历久弥珍。


文字:陈海容

图片:县文广体局 县博物馆

编辑(制作):许珠玲

校对:陈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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