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乱炖川端康成之:“千只鹤”中的绿茶婊和汉子婊

文/向晓

我们的口号是：真爱无价，宫斗有理！

继绿茶婊之后，汉子婊一词的走红似乎是种必然，就像上天既生瑜又生亮一样。如果说看完绿茶婊的定义，很多离脏蜜外围，海天盛筵的圈子很远的我们都会若有所悟，脑海中出现一个或明晰或模糊，或让我们回味无穷，或让我们咬牙切齿的平凡女生的身影的话，汉子婊似乎更是离普通人较近了。

不过今天，我关心的还不是这些，我真正想谈论的是一个听上去略高冷的存在：川端康成。

知道没图就没人气，来张度娘上的川端康成图。

川端康成获1968年诺贝尔文学奖的奖状题词是：这份奖状，旨在表彰您以卓越的感受性，并用您的小说技巧，表现了日本人心灵的精髓。1972年，他死于开煤气，据说死时“脸色非常好看”，因为煤气中毒的关系。这个“收鞘“难免使热心读者想起他在”日兮月兮“中刻画的一个人物，”他死的时候，既摆脱了生的恐怖，又摆脱了死的恐怖“。或者，许还有更漂亮的辞句，来自同样，死得更痛苦的三岛由纪夫（三岛和川端是好基友）：

”鸿毛兮所谓此世也罢人也罢

先散之者

樱花凭风入夜“

扯远了，其实我是只想谈谈川端康成作品”千只鹤“中的”绿茶婊“和”汉子婊“的……（咦？不是不关心这些嘛，干嘛又扯回来，鄙视！）。

”千只鹤“的篇幅不长，情节也不甚复杂，整个故事巧妙地局限在一间茶室里，人物对话也处处离不开日本茶道和茶具：三谷菊治的父亲三谷先生曾有一个长期的情人，茶友遗孀太田夫人。同时，办事干练果决的近子也仰仗三谷家成为小有名气的茶道师傅，甚至也和三谷先生有过一段“无常的交往”。近子相貌和为人有些男性化，时常“代替”菊治的母亲上门教训太田夫人。菊治长大成人后，近子试图为他介绍自己的一位容貌家境人品都无可挑剔的茶道女弟子，雪子小姐。不料，在相亲的茶会上，菊治偶遇太田夫人和其与前夫的女儿文子。太田夫人有着“圆润的肩膀，略带反咬合的嘴唇，白皙的皮肤，修长的脖子”，毫无疑问仍然风韵犹存。菊治被其成熟的风韵所吸引，两人发生关系，菊治像吐毒一样告诉太田夫人自己相亲的事情。

太田夫人的反应是“潸然泪下”：“不应该，太不应该啦！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呀，不是为了玷污你和雪子小姐的婚事才来的。不过，已经无可挽回了。”

敏感的读者也许已经猜到了答案，没错，太田夫人和近子，分别是“绿茶婊”和“汉子婊”的代表。太田夫人无疑是有着女人的手段而不单单是美貌的，从她在茶会后居然在菊治的必经之路上等待菊治这样一位比自己小二三十岁的年轻男子（遑论是她过去情人的儿子），以及她在听说相亲一事后立即（无论是真还是假）地啜泣起来，我们不难看出一点情场上的“表演”。

而近子也有着适合自己身份和性格的手段（各种婊都是心机婊，汉子婊自然也有心机）。三谷先生在世时，借菊治母亲的名义去斥责自己的情敌不说（汉子婊经常装光明磊落，坦荡无私，天真无邪），介绍相亲对象也许只是接近菊治的障眼法，虽然我们看到小说的后来很难说，她向菊治索要的是钱，是名，还是爱。

故事继续发展，近子犯了一个汉子婊常犯的错误：过于直接，暴露自己的意图。近子打电话给太田夫人说：”三谷少爷和雪子小姐的婚事已经定了，请夫人不要搅扰。“菊治其实还没回近子的话，但是当时菊治的心确实倾向于去爱雪子小姐。毕竟，她是那么出众，高雅动人，是菊治理想中的”女神“模样。

太田夫人在雨中哭着来找菊治。川端颇为形而上地描写夫人和菊治之间的云雨道：

”夫人仿佛是非人间的女子，简直好像是人类最初或者最后的女子。“

当天晚上，太田夫人回家后。太田小姐文子给菊治挂了电话，拜托他找医生过去好遮盖此事。

不得不说，当今的绿茶婊多是为了金钱或名气而上位，而太田夫人虽不是完人，确实为情而死。（此处默哀）

她的死，直接使菊治感到自己真心爱上了她。他明确地回绝了雪子那边的亲事。

近子在太田夫人死后，仍然耍手段骗菊治说，雪子小姐已经结婚。菊治愣住了，开始摇摆，怀念起这位女神。近子又趁机说，太田小姐文子也已经结婚。（用一个貌似对自己不利的事实或谎言使对方相信自己的诚实，放松警惕后再撒谎，也是心机婊的常用伎俩）。

谎言被戳穿后，菊治和文子，两个都经历了”失去“，并且深切感到自己的”残缺“的，道德上并非完美的男女，在太田夫人死后，终于有了更多的机会坐在一起。也许爱情就是这样，没有心机婊的铺垫，怎么能让我们认清人性的丰富，以至于看到自己的丑恶和残缺。还好，我们还能爱与被爱。尽管，“千只鹤”雪子小姐（或者说完美的女神“”男神“）已经结婚，可能并不是一个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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