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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业资讯】弥足珍贵弄堂口的剃头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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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送日期为 2015年1月15日 周四 农历十一月二十五

剃头工具

   上海人将剪发叫做“剃头”,文明词儿称为“理发”,行家话说为“楸山头”。因为人人要理发,于是理发场所普遍设在街头弄口,称为人人需要的服务性行当。老上海的理发行业大致上可分为三类:一是理发店(不包括美容院在内),二是剃头摊,三为拎包上门。

拎包上门

   所谓拎包上门是个体的理发师傅,自备理发工具,不受老板的约束,自由自在地走街串巷,不用吆喝,为熟悉的人理发,也有定期的包户,收费则较开铺的便宜,理发的技巧并不亚于理发店的一级师傅,所以生意兴隆。拎包行当是在抗日战争以后才逐渐兴隆起来的,解决了老弱病残者的理发难,颇受欢迎。

剃头摊

   剃头摊是清末民初遗留下来的三百六十行中的一行,一张板凳,一只三角木,面盆架,上放一条毛巾,一只热水瓶,几把老式的剃刀和剪刀,另备一幅白布围单,就成了全套工具与设备。到了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这种剃头摊已淘汰不少,只有在南市、闸北等贫民较为集中的穷街僻弄才能看到这种原始形态的理发行当:师傅不断地招呼着劳动大众剃头,以光头、平顶头为主。

理发店

   理发店遍设老上海的大街小路上,它们的店号是以“牡丹”、“玫瑰”、“芙蓉”等花卉名为主,后加以厅、院、室、屋、馆、公司、店、号等等。理发屋根据装潢设备和技巧的不同也有甲、乙、丙、丁之分。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初逐渐流行起妇女剪发。剪发后,一般多用缎带束结,一些富贵之家的妇女还用珠翠宝石做成各种发簪套在头发上。三十年代初,上海陆续开设了一些使用电烫器、火烫器、电剪发器、电吹风机等现代理发器具的美容室、理发厅,于是烫发便在许多的城市妇女中流行起来。其式样大多模仿西方,有些人还将头发染成红、黄、棕、褐等颜色,以此作为时髦。与此同时,使用雪花膏、香水、口红等西方化妆品也逐渐成为一种时尚。老上海最负盛名、又被称为“最佳理发厅”的要算静安寺路(今南京西路)华安保险公司(今金门大酒店)大楼下层沿街的“华安理发厅”,设备装潢华丽,洋人光顾更提高了它的身价。该厅首先开设了女子修指甲的服务项目,引起人们的好奇,也大有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纨绔子弟蜂拥而至,不过这家理发店并不是一般居民所能享受的。

剃头师傅教徒弟

   静安寺路王家沙的“南京理发厅”,是继华安理发厅的后起之秀。1936年在上海理发店中,它第一家使用了电轧刀,理发价由原定的六角大洋而高升为一块银元。价钱是贵了一些,但是出于好奇心,时髦青年都拥至一试新鲜玩意。比“华安”、“南京”稍次一点的,有静安寺路东头新世界游乐场(今新世界商城)隔壁的“红玫瑰”、爱多亚路(今延安东路)南京大戏院(今上海音乐厅)附近的“紫罗兰”和霞飞路(今淮海中路)的“白玫瑰”等几家,它们的级别似乎稍低,其实它们的资格却老于“华安”和“南京”。理发费最高级的是六角大洋,稍次一级的为四角大洋,低级的是两角大洋或两角小洋,中低级的优待儿童,一律半价收费。

剃头

   老上海的服务行业一般都有年关加倍收费的习俗,理发店当然也不例外。每当农历十二月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日开始,店门口贴出红纸,上书“年关旧例,照码加倍”八个大字,一直要等到年初六,撕掉红纸恢复原价。上海人还有一个怪习俗,说是理发不能请客的,历年传下的祖传规定,只有老子替儿子才能代付剃头钱,所以在理发店里是看不见有人争付理发费的情景的。

剃头摊子

   随着理发业的发展,逐渐形成了一些规矩。老上海的理发店门前右上角都悬挂一根长形的圆柱,有木制的,上涂红白相间斜形横条,柱长约三四尺,直径约尺余,也有玻璃的,可以不断地旋转;有上发条的,也有电动的,这是根据理发店的资金气派而制造定型,只要有这一标志,就表示这里是一家理发店。每家理发店室内顶端墙上都悬挂大幅关羽像,关公捋须看《春秋》,关平、周仓站两旁。这幅绣像印刷考究,配以镜框,也有配供桌并供香炉的,老板伙计供事虔诚。

   以前还有一种串街的剃头担子。当时“剃头匠”并不开店设铺,只是肩上挎一黑漆描金小工具箱沿街招揽生意,执一铁,用一根小棍向中间一弹,便发出一声由强到弱的“当”声,人们便知道是串街的“剃头匠”来了。

剃头

   挎箱子的剃头匠因受到理发厅、美容院冲击,在城市中难于求生,便去偏僻乡镇串农村求生活,有的专搞“单看耳”和端打推拿、舒筋。端打推拿、舒筋、捶背是他们的绝活。不管你睡失枕头颈痛、感冒头痛或因劳累腰腿疼痛,经他们端拿之后都异常舒服甚至霍然而愈,人称他们是不切脉、不开处方的医生。他们只在有关穴位上和疼痛处运用敲、拍、揉、搓、推、拿、端等手法,很有疗效。特别是端腰杆,患者坐在凳子上,剃头匠站在你身后,双手挟着腋下左右摇摆,然后左膝顶着你臀部,猛劲向上一提,同时喝一声“嗨!”患者猛地一惊乍,腰部“嚓”的一声,顿时感觉周身出汗,四体舒服;又如治颈项失枕,患者坐在凳子上,剃头匠先给你提肩、揉大椎、推松臂筋,然后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托着后脑将头左右轻摇几转,猛然用“闪劲”把头往上一提,“嚓”地一声响后,你就顿感脑袋转动自如了;舒筋捶背,是用拳头在患者遍体轻重有节地捶擂发出“扑扑”响声,然后用双手手指卡捏大动脉发出脆响声来,你就会感到全身四肢轻轻舒畅。

理发店

   老上海各种服务性行业中最讲究服务态度的就数理发店,顾客上门明知客气过了分,客气已成了假客气,但谁都愿意接受这种假客气。顾客跨进店门,老板笑脸相迎,不管是否早已客满,总是说:“有空,马上就好,请稍坐一会!”挥手请坐,你刚坐下,学徒已送上一杯滚热的浓茶,跟着是“前门”烟罐装的香烟一支(当然茶是大壶茶,烟是最便宜的蹩脚香烟),又送上一条热毛巾,一张隔夜报,这样的招待就把你笼络住了,让你甘心地等待。在声声“头班”中,你的烟抽完了,报看完了,也该轮到了你,理发师傅指着椅背邀请你上座。所谓“头班”,这是理发店的行话。他们议定的店规,依据昨天理发数量最少者为今天理发的第一个,称做“头班”,其余按昨天的理发数轮排,轮着的都称“头班”,老板高叫“头班”,就是该轮到理发师傅去替顾客服务了。他们理发仔细,服务热情,务求顾客满意,所以每理一个发,一般都得花上一个多小时。你付钱搁桌板上,出门离去,老板站在门口,开门送客,说声“再会,下次再来”。

   理发店的独特服务项目还有挖耳朵。一套挖耳工具,包括大小、长短不一的挖耳屎所用的长铁扦和卷着绒花的清耳扦,大小鹅绒毛扫、铜丝弹条、绞耳毛小刀、小铜起子、夹子等,掏得你耳朵舒服无比。理发师傅手轻心细,先用绞耳猫小刀绞去汗毛,然后用挖耳扦细挖,再用小夹子夹出耳屎,用起子起松薄皮夹出,用铜丝弹条在耳里一弹,弹得嗡嗡响,最后用绒毛扫扫净,顿感全身舒麻。有的人竟在挖耳中进入睡眠状态。这项目有个名字叫“小安逸”。

剃头

   打辫子是他们的绝活之一。如嫌头发多、辫子粗不雅观,他们有本领给你打得小巧玲珑;如嫌头发少、辫子像耗子尾巴,他们能给你添上头发或用黑色丝线裹起,辫子打来不大不小、油光水滑的恰大好处。这些项目就是十二个当十铜板的交易了,最少也得花一吊钱才行。还有一种特殊营业是给满月或周岁小儿剃胎发,一般人家至少也要花半块龙洋。由于孩子太小,不会合作,要一面剃一面诓小儿不要乱动,所以很吃力,剃完了还要恭维几句吉利的四言八句:“剃去胎发,越剃越发,人财两旺,金玉满堂”、“麒麟送子到府庭,朝中又添新贵人。状元及第等皇榜,禄位高升喜盈门”之类。因为这是给孩子第一次剃发,含有“洗礼”的意思,富贵人家给个三五块大洋也不在乎。

   敲背也是理发行业中的服务项目。当顾客理完发,理发师傅握着空拳在你背脊、后颈、锁骨处轻轻地捶打,空拳敲着,发出阵阵紧促有节奏的敲打声,使你浑身有一股舒服感,精神舒畅。最特殊的服务技能是理发师傅都有刮痧、挑筋、按摩等本领,一旦有人突发中暑、痰迷休克、小儿惊风、四肢麻木等疾病,请理发师傅用针挑穴道筋脉,运用气功按摩、印堂扭捏等手法,据说颇有成效,并且理发师傅们多愿义务出门治疗,不收分文。

路边剃头

   在老上海要想从事戏院、旅馆、茶馆、浴室等服务性行当,都非得是帮会中人不可,要有靠山拜老头子,才不会被敲诈捣乱。理发店也不例外,干理发行当的老板,也得在地盘上吃得开,才又资格开店。老板是帮会中人,所以雇佣的理发师傅也多带有一些游民社会的习气,他们平时爱练武,耍石担、学气功,江湖义气很重。因为他们当时的社会地位低下,所以往往得依靠联群互助的方式来维护自己的利益。

   老上海颇有名气的三把刀是菜刀、扦脚刀和剃头刀,而掌握这三把刀的几乎都是苏北人。也许是上海人日常生活中离不开这三把刀,虽然这些行当的社会地位较低,可大家在这些苏北人的面前,还是要称他们为“师傅”。理发行当中帮会人多,所以他们也有他们的行话,譬如理发叫“楸山头”,修面叫“勾盘子”,剃胡子叫“杀腊子”,敲背叫“洒点子”等等,非行外人所能听明白的。理发师傅重义气、讲团结,他们也有公会组织撑腰。他们替老板干活,大都是拆账分成,有四六开的,也有三七开的,老板拿大头。1948年,曾有过一条轰动上海的新闻:当时上海的文华影片公司拍摄了一部石挥主演的《假凤虚凰》,说的是某理发师傅的艳遇故事,于是理发师傅们大为不满,由公会出面交涉,,最后获胜,停映了这部影片。

剃头师傅剪头发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起,西式吹风便在上海男子中盛行起来。人们对于发型大都较为重视,百忙之余经常抽空上理发店梳理各种自己喜爱的发型发式,有的还专门请理发师上门服务。上海女子发型大致上可以分为盘发式、卷发式、直发式、束发式、结辫式等等。尤以卷发式和直发式两种发型最受上海女性的欢迎。卷发式主要是采用电烫等方式将头发烫卷,然后再梳成一定的头发样式。有人爱将前额的头发烫卷,称为“菊花式”;有人爱将后面的头发烫成“波浪式”;有人爱将头顶的头发烫得极短,称为“爆炸式”;有人爱将一小撮头发烫得极高,称为“反翘式”……上海男性的发式相对女性而言略显简单。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上海的男性时兴理“分头”,即将头发分为两半,各向一边垂下。到了六七十年代,则以“包头”、“平头”等样式为时髦。

   一些时尚的近代上海人已经不再满足于以梳理传统发型为荣,他们喜爱那些具有都市气息和现代情调的发型和发式,尤其是对那些以前很少为中国人所了解的西方发型习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近代上海竹枝词中描写当时上海都市中一些人士的发型是“人人发样最难全,或仿东洋或仿西,还有一股朝后刷,自夸我不落恒溪。”“时髦最是爱斯头,润色全凭生发油。更有维新诸女士,自我云髻学淄流。”从这些词句中我们可以看出,当时上海滩已经逐渐产生了一种具有新兴城市特点的发型发式,其风格特征、审美情趣、文化品味与传统的理发习俗相去甚远,虽然受到了社会上一些保守人士的不满和耻笑,但却代表了一种时代的潮流。它们是上海人审美观念发展、进化的具体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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