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自助餐

我算得上是吃自助餐的专家了。

高中之前很少吃过自助餐。我那时候显然以为“自助”是“帮助自己吃”，而不是“无限吃”。世界上怎么可能有无限吃的地方呢？老妈的教育也是七分饱，不能吃太多。高中唯一一次自助，应该是在桥西区的“金汉斯”，如今大概已经消失了。姑父带着我、姐姐和表弟去吃。觉得很不错，气氛淡淡的，夜色黑黑的，姑父说了很多话。

大学毕业的暑假与姑姑、姐姐和表弟在石家庄吃了一顿最丰盛的自助。这应该是我记忆中最完美的自助，所谓“第一次”都是完美的；虽然这并不是实际上的第一次。高中毕业之后可以敞开肚子狂吃，老妈也管不住，所以一个暑假胖二十斤不在话下。也就是那一顿自助将我带入了“自助餐”的世界。从那以后，出门吃饭一半时间都在自助餐厅，不然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胃呢？

本科时候因为懒，所以大部分是自助都是在学校附近。例如东门附近的巴西烤肉、比格，北大附近的汉丽轩，后来开在五道口附近的旋转自助火锅。这样的火锅店西单也有，到处都有。国内的自助是全天候自助，不过也许晚上吃得会好一些。价格在50~80之间，这也是五六年前的价格了。若是再好的日式料理如“黑松白鹿”，我是不敢去的；我虽然贪吃，也不是败家子。

自助餐的吃法有讲究。所谓“扶着墙进、扶着墙出”的笑话太夸张，但是若要吃得好、多，又不会太难受，我有一套方法：肉食一定要先吃，而后蔬菜，最后是水果。这大概也是一般吃饭的顺序。因为杂七杂八吃多了，肉就吃不下，而我是肉食动物。蔬菜要吃多纤维的。水果要吃酸的，有助消化。其实都是瞎编的，只要吃开心怎么都好。

来到美国，第一家喜欢上的自助就是火锅店。火锅店因为亚城的中国人群体生意也兴隆，而我也成为了常客，以至于有时长若是不去，服务员阿姨还会在下一次问一问，“怎么最近没有来啊？”另外我喜欢的自助餐厅即是寿司自助。中午是自助，“Lunch Buffet”，晚餐是点餐；品质很好，在亚城有连锁，客户常常爆满，寿司比许多寿司店单点还要新鲜。最后一家是韩国烤肉自助，平均两三个月也可以犒劳一下自己。生活还是多了很多味道。

需要提一下的是，机缘巧合之下知道所谓的“Hibachi”自助。“Hibachi”写作日文汉字是“火钵”，也就是类似铁板烧的烹饪方式。开在美国，就变成了世界食物大杂烩。来自亚洲的寿司，铁板，炒菜，小龙虾，胡辣汤，饺子，包子，春卷，不一而足。来自美国的牛排，猪排，香肠，意面，甜点，布丁，等等等等。实在是惊人得很。而餐客也都是工薪阶层，很多小温馨。

这些年只有一件事是明确的：慢慢吃不下了。尽管我还喜欢自助，却也不能再这样放肆。吃过自助之后会撑，会很想睡觉，却又因为吃得多还睡不着。人慢慢长大，就是会终于知道什么是对自己更重要的事情。因为这样的思考，吃自助餐时也不再毫无节制，其实吃到七分饱，很舒服。

越说越像老人了。

图片摄影：sylviatan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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