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那醋劲,扑面而来,酸臭冲天。
茶末这下也翻脸了,抓起枕头就往王谋谋脸上呼过去。
“你有完没完,把包还给我。”
王少爷把包和手机往地上一扔,扑过来一把压住她。
“没完没完。”
两人正肉搏,那头手机又响了。
茶末一把推开他,连滚带爬扑过去抢手机。
王少爷就坐在床上冷眼看她,脸上跟开了染坊似的,红一阵青一阵紫一阵黑一阵的。
茶末原也以为是朱三的电话,生怕王谋谋给她坏事,结果拿起来一看,号码不是。
于是回头瞪一眼。
“别胡闹了,压根不是朱三的电话,你消停点行不行。”
不是朱三的电话?这一句话就跟春风春雨似的,王少爷的脸色啊一下就红润有光泽了。
他脸色一好,茶末就自顾自回头摁下接听键。
“喂?”
“刚才为什么挂我的电话?”想不到电话那头也是个兴师问罪的。
“啊?什么?你是谁?”茶末愣一下。
“我是谁?茶末,你皮痒了是不是?”电话那头怒吼。
“啊啊啊啊,是你,我……我刚才……刚才在公车上,人太多没座位,所以没法接电话。”
茶末惊叫几声,然后结结巴巴找借口,干巴巴笑几声。
“坐公车?你不是会开车的嘛,怎么又坐公车?”
“车坏了,送去修。你知道的,能省就省嘛。公车坐坐也挺好,减轻道路压力。啊哈哈哈哈。”茶末继续胡扯。
“是吗?”对方却并不十分相信。
“欸,别提这些烦心事了,你找我什么事?”茶末急忙扯开话题。
“找你什么事?你还有脸问。没良心的东西,有没有想我?”对方话锋一转,一股怨气扑面而来。
“想,当然想,我最想你了,行不行。”茶末立刻跟蜜糖不要钱似的,可劲给对方抹。
那头岂会不知道她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不过好听的话谁不爱听。几句好话下去,脸色就舒展许多。
“我也最想你了,宝贝,我过几日就要回来了,到时候咱们聚聚吧。”
“啊?你要过来?”
“你过来我这儿也行。只要领导你满意,我随便的。”
“这样啊,行,你安排好了。”
“行,保证让领导满意。小没良心的,我不找你你就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怎么着?身边环肥燕瘦太多,你对看花眼了是不是?哼,有了新人忘旧人,伤心死咯。”
“好了好了,我没忘。忘谁也不敢忘你,好人,乖人,我这儿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回头我打给你好不好?”
“不是说话的地方?哼哼,用膝盖猜我也能猜出你玩什么花样精。成,你自己说的啊,别到时候又糊弄我。你可是知道的,糊弄我会有什么下场。”
“是是是,哪敢糊弄你。你别瞎猜,我在外面人多嘈杂,不方便而已。”
“人多嘈杂,我怎么一点声音也没听见?”
“我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接你电话嘛。”
“哦,既然地方僻静,那怎么不能继续说呀?”
“哎呀,我……我和小姐妹一起逛街呢。”
“编吧编吧,你就可劲的编吧。你那点底子我还我不知道,得了吧。还小姐妹,小情郎吧。切,糊弄我。”
“嘿嘿嘿,好人好人,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行了行了,早看透你这没良心的东西了。成,回头再找你算账。小娼妇,回头我非得干你够本。”那头声音压低,下三滥的威胁就过来。
茶末一撅嘴不说话,鼻子里哼哼嗯嗯几声,一把就挂断电话。
惨了惨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这头僵尸还没着落呢,那头最难缠的催债鬼就找上门来。要是让这主知道她丢了僵尸,那可要鸡飞狗跳不得安生咯。
想到这儿,她立刻垮了脸颓了腰,愁眉苦脸起来。
而那头盘腿坐在床上看好戏的王谋谋,此时也敛了脸色眯着眼,心里打起自个的小九九来。
他是个人精,岂会听不出茶末这一通电话里的猫腻。
这一来一往打情骂俏的,不必说肯定是一对狗男女。也许就是那天机场上的那个男的打来的电话,该死的。他都快忘了,这女人可是一个勾三搭四吃里爬外的骚货。
光是他知道的就三个了,朱三,他还有机场那一位。可不知道的呢?还有没有?
这个女人,背后故事很多呐。
既然这男人又要过来,成,正好一锅端。
他就给他们来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
刚刚这主还在愁着自己对茶末用情太深,这电话一来,后怕就没了,王少爷兴致勃勃的要掺和进去。
男人就是这样,送上门来的宝也当草。这别人手里的他要去抢了,就草也当成宝。
说到底,就是犯贱二字惹得祸。
茶末走的时候,王少爷还在单人床上盘腿冒充大仙,眯着眼神思入定。
老油条也不理会他,董卿一通电话,她心都乱了,着急回窝里去定神。不过她也没忘记提醒王谋谋关照那位要吃牢饭的主,王少爷嗯一声,算是听进去了。
这两个各怀鬼胎的于是当下一拍两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那头朱理大致了解了手里这支僵尸的来历后,就打了个电话给茶末,告诉她表找着了,就拉在了他那辆车里。
听到这个消息,茶末喜极而泣,连声感谢,就差被裱个锦旗给太子爷送去。
这攒人热泪的感谢听在朱三的耳朵里那叫一个刺应。这表就这么重要?也对,一千多万呢,吓不死这穷酸鬼去。可到底是钱的关系还是人的关系呢?朱三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说是表找着了,可朱三并没有提及什么时候还给她。茶末呢,一时忙着感激也忘了问。等电话一挂才想起来,心头懊恼。等她打回电话过去,朱三就关机了。茶末心里纳闷,可也不敢造次。要知道太子爷的心思那是九曲十八弯,她小老百姓最好不要猜。指不定正在办什么正事,不许人打搅呢。
反正东西在他手里她就放心了,这一放心哈欠就上来。
从昨晚运动到今天中午,茶末真的累了。
洗个澡,换上睡衣,一杯鲜奶下肚,她闭上眼就陷入沉沉的睡眠之中。
一时间,天地间仿佛啥心烦的事都过去了,雨过天晴,一洗如碧。
然而真的没烦心事了吗?
当然不可能,一个大麻烦就要来了。
打电话给茶末和送她那支僵尸表的这个人物姓董名卿,是一个在茶末浪荡生涯里响当当的人物。
董少爷出身世家,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和王少爷朱太子差不多的花花少爷。
可不幸在十五年前陷身与茶末这个妖孽手里,从此就过上了痛并快乐着的狗血人生。
十年前茶末和孟浩然一拍两散,好姻缘敌不过世俗的压力,惨淡收场。得知这一消息后的董少爷脸上的喜气是怎么压都压不住,以至于被茶末狠K过好几顿。
孟浩然因为要跻身官场,不得不被迫放弃茶末。董卿心想自己是个生意人,除了赚钱就是花钱,不必注意什么生活作风问题,他才是茶末的最佳人选。
可没曾想茶末是个死心眼,出了围成就再不肯进去。任由董少爷软磨硬缠死乞白赖费尽口舌花光心机,这二婚头的破鞋愣是软硬不吃铁石心肠。逼得急了,她还会躲,专门躲他,真恨的董少爷咬碎一口银牙,伤透一颗真心。
更气人的是,这破鞋一躲就躲到了他另一个死对头楚人美的被窝里。
一想到楚人美那张死人脸,董少爷就想去庙里打小人扎纸人,戳死这个挖墙脚的贱人。
眼看着逼婚大计不成,董少爷能屈能伸,心想着与其把人逼得往别人被窝里钻,那还不如自己退一步,把人先引出来再说。
反正当初陷在小破鞋手里的时候他就有了一辈子不翻身的觉悟,领不领红本本不是最重要的。你看当初拔得头筹的孟浩然如今又如何?还不是也落得了和大家一样的田地。现在谁也不占这窝,谁也不比谁能耐。
董少爷这一退,茶末果然就回到了他的身边。
日子又回到了从前,茶末是一条船,而他们都是她的港口。停泊在哪一个港口由她说了算,他们除了等待就是等待。
然而董卿岂是那种会傻等的人,他心气高,心眼多,处处喜欢争强好胜压人一头。
当初被孟浩然用小红本压了一头的气至今都还没顺过来,结果又被楚人美用不知从哪儿弄来的一个孩子又给压了一头。
孟浩然和楚人美一人一个孩子勾着茶末,他董少爷两手空空,除了一把钱什么都没有。
这就跟旧社会大老爷三妻四妾似的,董少爷这个二房手里没有法宝他心里不踏实。
于是改变策略,小红本靠边,先弄个孩子出来要紧。
董少爷是炖乌鸡泡红枣,熬阿胶买燕窝,补品一车一车的往家里拉,隔三差五炖这炖那的给茶末补。补得她鼻血都冒出来了,肚子却丝毫不见有动静。
她没动静不要紧,吓得董卿以为自己有毛病。带着墨镜躲躲闪闪的找了个老中医号脉,还真号出了个肾亏体虚,把董少爷给呕的差点吐血。
咱们董少爷可不是知难而退的孬种,有病就治,体虚就补。只要革命的本钱保住了,还怕种不出瓜来。喝,中药西药补药,捏着鼻子一锅一锅的往肚子里灌。灌得董少爷跟只蛤蟆似的,两眼都冒了绿光,天天跟色狼似的围着茶末转悠。
两个人颠鸾倒凤又是一年多,除了收获几斤肥肉,肚子里依然是一无所获。
董少爷被打击惨了,伤透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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